拇指摸了摸伞柄的LOGO,笑了笑,这把伞就够他在南湾这个平民区一年的房租了。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踩着坑洼的水沟,耳边是雨滴击打伞面的声音。
每一次瀑布一样的暴击都好像落在他的头顶,迈开大长腿越过一个个的水沟,但还是免不了溅起的水花淋到裤子上,只不是两百米的距离,到楼下时裤子已经湿到膝盖以上。
现在四下寂静,正是人熟睡的时候,收起雨伞,脚步慢慢的踏上楼道里的台阶,木质苍旧的台阶发出刺耳的哀鸿,有些松动的朽木他都不敢狠踩,生怕一脚把它报废了。
随着政府和商场的搬移,这里成了被遗弃的地区,连房屋都是九十年代留下的,白霁在这里住了一年,除了交通不便,其余倒也不觉得,或者说能住这种地方,他很知足了。
这大概就是两极分化吧,像南屿之那种人,或许终此一生都不会来到这种地方。
进了门,房中谈不上装修,但都是他喜欢的,五十平米的房屋,一张床,一个简单的桌子,还有一堆无人问津的画。
布帘之隔就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有一个面朝城市的窗户,床边架着一个画板,旁边有些还可以用的油彩,和德国生产的一盒素描笔。
来不及换衣服,他走到窗口边,搬下淋惨的两盆绿萝,他这种人其实什么都养不起,这两盆绿萝是以前的主人留下的,冲他们可怜也比较好成活就留下了,好在不需要严谨的每天浇水,不需要多关怀,不需要施肥,也能活得很好,就跟自己一样。
随意冲了个冷水澡,他就睡了,他的生活就是这样,简单的惊不起一丝波澜。
---
回去的南屿之走进两百多平的公寓,打开灯后,就先去冲了个热水澡。
他觉得很冷,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原因,随意的脱下衣服丢进衣篓,就直接走进浴室,当差不多45度的热水从头顶冲下,他沉醉的闭上眼睛,手臂抱紧自己,却不温暖。
当再紧一点手臂时,他想起了抱住自己的那个少年,从心脏的最深处慢慢发出热量,他渴望着白霁,从第一次见到少年他就知道。
只是.......他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不知道他的情况,是否单身?是否喜欢男人?大他这么多是不是介意?
今天找到尚格是个不理智的决定,但他只是想知道关于白霁的更多。
这几天他想过,如果白霁是‘哥哥’就好了,那样他可以点他的钟,可以把他带出来玩,可以给他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