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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时怔怔看着他,“出什么事儿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用尽浑身的力量才说出那句话来:“阿玛,额涅三天前……薨了。”
惊、变难以预料,一个已经不在了,另一个万万不能出事。他紧紧盯住他,怕他会失控,会做出什么自残的事来,可是没有。他那么平静,除了惨白如纸的面孔,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他倒忘了哭,膝行了两步,“阿玛……”
宝座上的人呆滞地看着前方,仿佛自言自语:“为什么?”
他擦了泪起身,不敢告诉他是吞金自尽,只说是忧思过甚,因病亡故的。
阿玛站起来,泥塑木雕似的立了一会儿,然后回身摘墙上的鞭子,嘴里喃喃说:“是我错了,我不该把她一个人留下的……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她……”然而走了两步,忽然倒下来,大量的血从口鼻喷涌而出,几乎要把一身的血都流尽似的。那双茫然的眼睛望着账顶,悔恨和哀痛交织,果真伤到了一定的程度,大悲无声。
众人忙施救,帐前将领纷纷入内探望,这种当口主帅出不得半点纰漏。
大帐在这个山坳已经驻扎了五天,无数次的进出踩踏,地上的土都已经夯实了。可是把人搬上睡榻,才发现他两手抓了两把土,指尖鲜血淋漓,有些甲盖都脱落了。
澜舟唯恐他出事,切切叫着阿玛,“您保重自己,瞧着儿子,瞧着大军……您哭出来吧,别憋坏了。”
他也想哭,可是没有眼泪。他睁着干涸的眼睛,感觉自己的魂魄杳杳飞走了,原来他夺这江山,彻头彻尾的错了。
他到现在才知道,她的死,是对他最好的报复。她用了那么狠的手段,一刀一刀凌迟他的心。他还记得出门前看见她温柔的侧脸,她那时呼吸匀停,是活生生的。可是才一年罢了,乍然阴阳相隔,他有种随她下黄泉的预感,痴痴说:“她走了,我也活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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