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介瞻更是蹙眉,再追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眼里有一丝慌乱,她瞧见了,于是笑得刻薄,“这件事根本就不重要。”
王介瞻摇首,“如果本帅今天要死在你手里,那这件事就很重要,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死是件庄严肃穆的事,这话说得也在理。
“好。”她点头,“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在此之前,我要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说话间,尖利的箭锋又近了几分,将将刺入皮肤,像是恶意的玩弄,也像是严肃的警告。
王介瞻无奈颔首,便听对方一字一句问道,“三年前,你从登莱调任甘州总兵。三年的时间里,在甘州,你有没有遇到过,故人之子?”
双目霍然睁大,王介瞻死死的盯着她,“故人之子……”喃喃半晌,到底没有在对方脸上寻出什么端倪。
他垂目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看来你还是不畏死。”沈寰笑笑,“既然这么有骨气,为何还要跟着阉党一道陷害昔日上峰?明知他是冤屈的,却不敢吐露真言。我便好奇,午夜梦回的时候,你有没有梦到被你陷害之人,在梦里会不会有一丝愧疚?”
王介瞻一凛,神情渐生委顿,“原来是为他而来。那么好,我告诉你,那三个故人之子的下落。我到达甘州时,三人中只剩下两个,从京城千里押解,长途艰辛,一子染病故去。还有一子,是在修筑城防时,城墙坍塌,失足被压在下头……”
如同斧锯刀割,心口的疼痛让她浑身发抖,勉力提起一口气,再问道,“还有一个呢?”
王介瞻长叹,“还活着,既是那人唯一的儿子,我自当为他留一份血胤。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他。活着的是那人的小儿子,我命人除了他的名籍,悄悄放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