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呢?
朱娉婷道:“二妈妈,我听说近来发生过不少治安事件,您在鸾台路住着,我一直放不下心,您不如回帅府住,您那几间房子,我每天都让人洒扫收拾,都给您看着呢,不管您哪天想回,都很便宜。”
张玉衡心中滋味复杂,嘲讽地笑了笑,他宁愿死在外头都不要再回帅府啦,那儿比阴曹地府还要让他厌恶,这些年,他最不想回忆的那些记忆都在那儿发生,就算如今鸾台路也沦落成李北寒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外宅,终归还是比帅府强。不过,他啜了口酒,心想,不过,这小姑娘倒有几分帅府当家主母的架势,和五夫人多少有点相似,真不愧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
“我住着还成,帅府人本已不少,我就不去给你添乱啦。我原先住的那几间屋子,该拆该修,谁想去住,都不要紧,我既然离开了,就没有再霸着不放的道理。你年纪轻轻,思虑不必太多,把自己顾好最要紧。”
张玉衡晃晃酒杯,垂下眼,望着荡漾的、色泽艳丽的酒液。诚如李北寒所说,这场宴会上有各行各业的紧要人物,正是开拓生意版图的大好机会,可他喝了几杯酒,觉得也不过如此。钱嘛,永远都赚不完,他纵有万贯家财,又有什么用呢?他注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也没有感情深重到愿意将身家悉数相赠的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过于执着。
舞曲流淌。
张玉衡问:“你不去跳舞?我记得,你舞跳得很好。”
朱娉婷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今天……不大适宜。”
不大适宜?
不及多想,就有个年轻的德国军官过来邀他跳舞,张玉衡正发愁不知怎么摆脱同朱娉婷尴尬的闲聊,就将手放进那名军官手中,和他一起进了舞池。转身的最后一刹那,他看见朱娉婷的手放在了小腹处,还来回抚摸了两下,动作轻柔,仿佛充满怜惜……怜惜?
军官道:“我为您的失去惋惜。”
张玉衡道:“谢谢。”
他心里,可不觉得那有什么值得惋惜。
年轻的军官连舞步都充满日耳曼式的一板一眼,手放在他的腰间,很拘谨的不肯稍动,仿佛只要动一动就会冒犯了这位美丽的东方美人。他拥着张玉衡在舞池中旋转,和一双双舞伴擦肩而过,不时交谈几句,但更多的是肢体和目光的交流。他很喜欢这位夫人落落大方的风范,也很喜欢他眉眼之间的从容,与容貌和躯体的美丽。
舞曲渐渐推向高潮。
军官低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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