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朝着他的大腿开了一枪。
轿车撞在墙上,终于停了下来。连翘磕在椅背上,撞的脑门儿生疼,可司机比他惨多啦,正抱着大腿,痛苦哀嚎,脑门儿上疼出大颗大颗的汗。张玉衡收了枪,推开车门,让连翘把他从车上拖下来,又拦了辆黄包车,给了车夫几块大洋,让他把人送去医院,路上跑快一点儿,别耽误。
他亲自开车,回鸾台路的公馆。
连翘心砰砰直跳,慌乱地去擦手上的血,说:“小姐,您真厉害!不过,不会出事儿吧?他好歹也是大少爷的人。”
张玉衡看着前方的黑夜,轻描淡写道:“死不了。”
连翘当然知道人没那么容易死,小姐打的是腿,又不是头,可是,大少爷一定不会就此罢休,不知道还有什么招术在后头等着他们。他不明白,难道李北寒知道小姐和二少爷李北珩之间的勾连了?知道老帅的死和小姐有干系了?他抓心挠肝,又不敢问,他知道小姐再也不想提起那天的事儿。
黑色轿车驶过灯火阑珊、热闹非凡的奉天城,背离帅府,驶向鸾台路。街上寒风飒飒,车里也不多暖和,可谁都知道,在路的尽头,不是让人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帅府,而是属于他们的、温暖的家。
硝烟味儿还在车内弥漫,无孔不入,仿佛威慑。
连翘环手抱住自己,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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