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在楼里弹琴?”他竭力想从过去的话题里打开僵局,“小桃,我许久没听你弹琴了。”
桃苇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眼中波光一闪,含糊道,“是啊,三年了。”
三年于修仙者不值一瞬,可是却让左疏感到莫名地焦躁。他不知道怎么委婉地问出想问的东西,桃苇似乎也情绪不对,背对着他倒了一碗粗茶。
他把茶碗放在桌上,却忽然被左疏抓住了手腕。
“你、你做这些,手还怎么——”左疏摸到他手上未好的冻疮,心口一抽,却不妨被桃苇缩回了手。
“我于旷之,果然只是一个弹琴的人罢了。”桃苇垂着眼,把手背到身后,“你不告而别那么久,现在又想听我弹琴了吗?”
左疏被他说得胸口闷痛,沉默良久,终于平铺直叙地问了,“定竹,有仙门尊长来收你为徒,你怎么没去?”
桃苇没有问他怎么知道的,就好像他没问过下药那天为何左疏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一样。
桃苇只是笑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那么好笑,让他的眼角都染上了红晕。
“因为我在等你啊,旷之。”他重新看进左疏的眼睛,消瘦的脖颈挺得笔直,又像是那个端坐抚琴的定竹公子了,“左疏,我有话想要问你。”
左疏快要被巨大的愧疚和自责淹没了,他强迫自己看着憔悴的桃苇,哑声道,“你是在怪我吗,定竹,你想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吗?”
“左疏,你到底是哪里养出来的少爷,你真的是什么也不懂啊。”桃苇的手指在身侧抽动着颤抖,声音却冷淡而平静,“我只是想知道,我对于你算是什么呢?”
“我,我想让你做我的伴侣。”左疏徒劳地开口,“小桃,我不知道,你……我都可以解释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其实……”
“你喜欢我?”桃苇又是淡淡一笑,“要是三年前听见你这句话就好了。可是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他张开双手,手腕上的疤痕狰狞可怖,“旷之,我再不能弹琴给你听了。”
左疏脑中嗡嗡直响,痛得恨不得以身代之。他是傲慢的人,所以他也明白桃苇的骄傲,琴是他桃定竹安身立命的本钱,也是他清高心性的来源。
“谁,谁这么狠毒?”左疏在时替桃苇挡了不少觊觎他的人,也替桃苇攒下不少身家,可是……
可是左疏不明白,被人“养”过的琴师,就好像沾了泥的珠子,人人都想着可以亵玩一番。红尘万丈,没有根基的人,那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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