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福……福……”
定宜给他打个千儿,“给关爷请安。”
他生受一礼,弄得进退不是,又不好穿帮,便清了清嗓子说:“起来吧!”转头对巡营的说,“还不散呐?要不进我帐里喝两杯茶?”
那些人忙说不敢,重新整队往远处去了。
关兆京差点儿跪下,“我的福晋呐,您怎么来了?”
“谙达……”她哽了下,“十二爷呢?我想见他。”
关兆京赶紧在前头引路,不停回头絮絮说:“奴才真没想到您会来,天爷,好几千里地呢,您这一路是怎么走的呀?您太叫人惊心了,真什么都不怕,您是女中豪杰呀……”一头说着一头请她稍待,打帘看了眼,王爷在案前写折子,跟前也没人,便比划一下让她进去了。
皮靴踩在毡垫子上静悄悄的,她走过去,他没有察觉,只顾伏在案上奋笔疾书。她近前瞧着他,火光杳杳仿佛不太真实。还是记忆里的眉眼,可是分开太久,她已经不太敢肯定了。这是她的弘策吧?还是那个坐在凉风亭里叫她看手相的人吧?
他早习惯了身边有人伺候,因此谁侍立都不太在意。砚台里墨见少,他拿笔尖点了点,“研墨。”
她听了忙上前取墨块,水呈舀上两勺水细细研磨,看他笔下勾陈,一字一句写道:和硕醇亲王弘策等,恭请圣主万安……她心头一酸,他在这里给人进请安折子,人家背后在算计怎么赐死他。
稍没提防,一滴眼泪落在公文上,慢慢晕染开,扩成一簇妖娆的花。他的笔尖顿住了,视线从眼泪挪到那只研墨的手上——每处关节都有裂开的口子,伤口没愈合,隐隐有血丝。
即便面目全非,也依旧是烙在心头的熟悉。他霍地站起来,愕然看着她,“定宜……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哭得眼睛鼻子都糊成一团,呜咽着还要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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