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种境况下什么都无济于事。他是真的怕了。
挨打到几乎神志昏迷的封顽煜,几乎是奄奄一息地撑在刑凳上。死人难道也会被硬生生打得更死吗?封顽煜不知道答案,但他只想彻底逃脱现在的一切惩戒。
屁股在疼,脑子在疼,浑身上下都被那种厚重的板子夺去了能力。他努力地呵着气,眼泪却突然忍不住往下掉,显得极其狼狈。
大滴大滴的泪珠落在地上,砸出来一个又一个的水坑。他抽搐着痛哭,表情扭曲起来越来越凄惨。别打了,别打了。他是真的疼...
刑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止。停下来的时候,封顽煜身后的那个屁股已经不能叫作屁股了。血肉模糊的屁股被打得糜烂,每一寸肉别说好地方,就连稍微青一点紫一点的地方也没有。血迹斑斑的伤处布满了抽烂的肌肤,绽开的伤口一片叠着一片,就连臀腿交界处也不例外。贴近后腰下陷的两个腰窝的地方,也有刑杖误伤的地方,打出来的皮开肉绽。
就算是一阵冷风吹来,封顽煜也能疼得咬牙切齿,滋滋求饶。
封顽煜从刑凳上想爬起来,直接没有力气地栽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屁股蹭在地面上,疼得他又是一阵哀嚎。只能慢慢地蜷缩起身体,哀求判官一点慈悯。
他可怜兮兮地抬起头颅,巴巴的脸上带着一些卑微的恳求。一向俊逸冷淡的小脸上如今狼狈不堪,额角布满汗滴顺着往下滑落,到了下巴直接滴在地上砸出下水坑,咬着牙的嘴巴哆嗦着,连句话都不能完整说出来。他甚至连舌头都在哆嗦,又害怕下一次因为疼误伤咬着舌头。
封顽煜的表情格外可怜凄惨,足以勾起任何人的怜悯。只是冷面判官无感无情,看不出来一点痛心的模样。执刑施责,审案断案,是他的职责。同情,放过,怜悯,不是。
封顽煜艰难地蹭着身体,往判官脚边爬了一会儿,抱住对方的脚踝哀求,眼泪一瞬间涌出来滴在对方的布鞋上,甚至打湿了判官的鞋面。他侧过头就能看见刚刚责打狠抽在他屁股上的刑杖,上面斑驳的血迹有些已经干涸,还有些是新抽出来的,还在顺着往下滴。
封顽煜心抽痛地一敛,觉着自己从心根里疼到了泪腺,止不住地想痛。心脏在缓缓地发着抖,一直疼到后脑勺,精神都有一些恍惚的惊恐。
他已经不想求个怜悯,他只想求自己能活着,也只想求自己能不再疼。但已经死了的人,应该不会再死一遍吧。
封顽煜在心底长叹一声,每一刑杖抽责下来,都是他的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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