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个方向才是丛林的出口,她索性也不仔细辨认,闭上眼认准了一个方向就走。
但丛林中危险的可不止是猛兽。
一个小时后,她还在前行,但脚步已经慢了许多。身体已经足够疲劳,更糟糕的是她的小腿被一种不知名的昆虫咬到了。
因为是夏天,她只穿了短袖短裤,大半截的胳膊和腿都暴露着,就在刚才,她突然感觉右腿小腿一痛,低头一看,一只有些像蚂蚁的黑色虫子正叮在她的腿上。
她将虫子拂掉踩死,挤了挤伤口处,但却什么都没有挤出来:伤口太小了。
但过了不到十分钟,她的小腿就整个肿了起来。
起先是痛,一用力就像针扎般,她只能左脚受力,右脚只虚虚点地。然后便是麻木,此时麦冬已经几乎感觉不到右小腿的存在了,而且这麻木还在像脚部和大腿蔓延。
速度越来越慢,这样下去迟早死在这片丛林。
咬咬牙,麦冬将小铲子的锋口在短袖上擦了擦,在被咬的地方划了个十字。
铲子并不锋利,又要小心控制力道,来回划了十几下才划出两道约两厘米长的口子。铁器划进皮肉的感觉冰凉彻骨,麦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被锋刃一点点划开,露出粉色的肉,然后鲜血迅速地涌出来,于此同时的是传递到大脑的清晰而剧烈的痛意。尤其是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疼痛被无限放大,她闷哼一声,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鼻子一酸,几乎是瞬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她不敢发出声音,手按着伤口,连眼泪都不能擦,只是无声流着泪。泪水冲刷着脏污的脸,冲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看上去可笑又可怜。
其实疼痛不是最难忍的,最难忍的,是你疼的时候,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你依靠,让你诉委屈。就算哭得再可怜,也没有人会来安慰你。麦冬哭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