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父皇的袖子委屈啜泣。
她长得随她娘,一委屈下来总让人可怜。西太后看了不免心疼,把赵妍儿抱进怀里:“来来来,祖母夹给你……哪里有总吃糖,你自己吃不多,还不兴小公主吃了。”
一边说,一边示意宫女夹块甜糕给孙女儿。
姜夷安在朝中无甚势力,西太后在她面前能够摆足婆婆的威风,不像从前阿昭在时,做什么都得看司徒家的脸色。自从司徒家垮倒之后,西太后最近气色看起来很是不错,春光明媚的。
哪里是嫌自己吃不多?姜夷安晓得那是怪自己肚子不够拔尖,大抵生下来的又是个女儿。便夹了一筷子酸,皱着眉头预要咽下去。
赵慎微蹙眉头,伸手将她润白的手腕持住:“若是的确不喜,就不要强迫自己吃。朕当年既答应过让你随心而活,你便不用过分屈就,亦不用改变自己……如今已不是从前。”
说的是体恤,然而那俊颜上却无色无波,默了一默,复又给姜夷安舀了一勺儿素食。
竟是她最爱吃的八珍野菌汤。
姜夷安眼眶一红,扑簌簌掉下来几颗眼泪。她以为他早已经忘了的……当年楼中花魁,手中抚着琵琶,看他坐在台下,着锦衣,手执扇,眉目间气宇凛然。听不了她一曲唱罢,便点名要她。她那时本是楼中清伎,并不陪客,竟也是着了魔,二话不说就随着他去了。
这个男人总是冷肃,他武断好似群狼之王,次次都将她带入那荒芜之巅。然而进了宫才知道他原来是皇帝,而他的宫中,早已有了一个不知好过自己多少倍的女人。
他说过不让她受欺负,却让她忍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好不容易那个女人去了,以为他会更加珍爱自己,没想到竟是日复一日的冷落……怎样讨好都是不对,都不知自己错在了何处。
姜夷安抿着嘴角笑了笑:“臣妾谢过皇上,皇上日理万机,也要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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