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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气森森,一股子馊气。
张德福便嫌恶地捏着鼻子大声道:“我的老耳背娘娘,还在这活着呐!司徒家的早不在了,亏得您整日惦记。”
那老妪只顾在水沟里掏弄,一忽而掏出来那串金玉玛瑙珠环,吹一吹放进了胸口:“谢天谢地,有了这玩意儿,又可以换两顿好肉吃。”
咧着干枯缺牙的嘴巴,自话自说,压根儿没看张德福一眼。
真是对牛弹琴。张德福好不扫兴,把阿昭往人群跟前一搡:“都听着,来新人了啊!大家照顾着点,给排个铺子,她死了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却没有人应他。
女人们面带讽笑地站着——
“哟,多了不起呐,还能瞒住司徒家那小妒妇把孩子生下来。”
“看起来像个宫女,瞧,被打得真够呛。”
“活该!一个贱婢也想生皇子?甭理她,一会有得她受。”
口中刻薄,翻着白眼,嫉妒不遮不掩。
老太监可不愿意多呆,便叫随从把一套半旧被褥扔在地上:“进去吧,自己找个地儿,今后这里就是你的窝,是好是坏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呱当——”两扇陈旧红门关起,听见铜扣落锁的声音,脚步悉悉索索远去。
怕青苔把被褥沾湿,阿昭连忙蹲身去捡。
指尖才够着褥子,一只粉红鞋面却已经碾了上来。是方才打架的那个娇娥,阿昭认得她。叫苏娆,生得娇小玲珑、泼辣口快,仗着赵慎对她一度的新鲜,曾当着众嫔妃之面嘲弄自己不孕。其实不过是当了姜夷安的靶子,阿昭懒得理会,没想到也被外祖母送进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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