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地来可是不要命了?男人的事圣人不要参与,如今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云观死活再不与你相干了。”
话虽这么说,没有个结果,她心里总归不宁。出不得西挟,便挨在门上听,天色慢慢暗下来,她向东眺望,宫墙高,什么都看不见。细雨纷飞,真是个恼人的傍晚。她压着伤口倚门而立,不时回望漏箭,终于指向酉正了,仿佛听见风里夹带了潇潇的呜咽。
天地间混沌一色,她起先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有震荡的动静,脚下隐隐感觉得到。前朝方向燃起了火把,是成千上万的火把,才能将半边宫阙都照亮了。
她心里紧紧攥起来,春渥上前扶她,她忍不住落泪,“娘,刚才我希望他不要来的,可他还是来了。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依旧无力回天,倒不如在外流浪,至少能活命。”
春
渥看着那丛烈烈的火光,叹息道:“人有执念,索性没有拥有过,也就不会计较得失了。他以前是这个国家的太子,他应该坐在紫宸殿号令天下的,谁知道命运弄
人,最后登极的不是他。权力的斗争从古到今就没有停息过,这回是让你亲眼见证了,这就是帝王家的生存之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往外看,戾气冲天。呼喊和刀剑交错混杂,描绘出一场血腥的战役。她用力扣住门框,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声浪渐次平息下来,时照从宫门上快步进来,打了个拱道:“回禀圣人,谋反的班直如数清剿了。宁王欲自尽,被御龙直指挥夺了剑,眼下押往东宫了。”
东宫是他以前的寝宫,自他失踪后一直空关。今上将他送回去,多少有点善始善终的意思罢。
她熬得一身汗,尘埃落定,心里却泛起巨大的悲凉。蹒跚着往殿内去,喃喃道:“结束了……这下子安生了。”
如
今想想,多大的怨恨都淡了。云观是命运不济,恰好十年前大钺国力不如大绥、恰好崇帝有嫡长为质子的苛刻条件、恰好先帝体弱,大权握在官家手上……他回来面
对的一切都是空的,无处可去,必须在禁中面对这样一个功高震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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