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不退窗边成雾的朦胧,她静静的,同铜炉熏然的青桂一般,静玉生香。
这不知不觉的恍然,茫茫天地间,又开始落雪,她久久地凝神细听,午时便是竞参大会,她却不理会珠儿轻声的催促,只端坐在这红梅荫蔽的廊间,等得这样久了,她的时光在他不晓得时,都寄托了,她眼里轻轻地笑,冷寒阁外的软轿已经候了许久,她终于起了身,光儿在她眼前撑起一把鹅黄明艳的纸伞,避住她低头时目之所及的风雪,冷寒阁外长檐下,珠儿替她将软轿锦枕轻轻抚平,她坐上轿去,一路漫长的雪道,她的手离开珠儿替她备好的暖炉,伸向漫天扬洒的雪花,直到那雪恋恋不舍地,终在她带些暖炉余温的手心化去,她似留意这一瞬,懒懒眯着了眼睛,吱呀的软轿声响,一路行去。
直到,看见道的尽头,愈发扬洒的鹅毛大风雪中,转出一个素衣的人影来,那样雪白的衣裳,那样静默的身姿,竟像是隐在雪中天然的存在,直到近在眼前,才蓦然而见。
连映雪的嘴角不由勾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人似乎也看见她的笑,只是并未回报她一笑,她的眉间不由微微拧着,问道:“顾公子,有事?”
顾为川抬眼看她,只道:“谢飞伤重,在下望请门主赐药。”
那一次她送他薄而无味的参汤,再不济,也是如假包换的雪参,他怎会不知?连映雪一直等他问这句话,可是这句话骤然而来时,她却半点滋味也无了,她并无推脱并无纠缠,只是淡淡地吩咐珠儿道:
“将雪参奉上罢。”
珠儿此时才知,小姐为何大清早就让她将参备好,她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剑客,她只知他是天底下最负心的人,可小姐待他却那样好,她不甘不愿应了声是,转回了冷寒阁。
顾为川不晓得如此顺遂,正要言谢,连映雪的软轿已又去了,从他身旁擦肩而过,她亦从他身旁擦肩而过,那一阵胭脂的淡香,在清冷的雪中格外明显,他忍不住轻声喊道:“映雪。”
他的声音不期而至,连映雪却像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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