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小柳

尖声叫嚷，眼神扫过小六满是嫌恶，像看累赘。小六瑟缩在角落，泪水在眼眶打转，满心委屈不解。

恰此时，林家远亲表叔吴强常来走动，满脸横肉下藏着市井狡黠。见小六失宠，便凑上前，假惺惺安慰，塞来糖果零食，悄声说：“小侄子，这世道，读书不如趁早赚钱，跟叔混，保你吃香喝辣。”懵懂小六，被甜言哄骗，初涉表叔的“灰色江湖”。

吴强经营着城郊一家台球厅，暗地却是赌局窝点。起初，小六只被安排跑跑腿、递茶水，穿梭在烟雾缭绕、乌烟瘴气间，瞧着那些人红着眼、拍桌叫嚷着押注，心内忐忑却因表叔“护着”，觉着新鲜刺激。待时日稍长，吴强见小六机灵，又教他望风，把风时，小六心跳如雷，紧盯街口动静，稍有异常便通风报信。每次事成，吴强塞来几张皱巴巴钞票，夸他“懂事”，小六攥着钱，想到家中冷眼，竟觉这是“价值”体现，一步步深陷泥沼。

学校里，小六变化渐显。往昔勤勉好学的他，上课常打瞌睡，作业敷衍了事。老师察觉异样，多次谈心，小六却眼神闪躲、谎话连篇，编着家中琐事借口。同学也发现他出手阔绰，课间总有零食分享，可周身气质却从质朴纯良变得流里流气，往昔好友疏离，新交的皆是街头混混模样，常聚在校门口抽烟耍酷，对校规校纪视若无睹。

一次校内突击检查，小六书包里竟掉出几张麻将牌，那是赌局用过、他私藏把玩的，瞬间引发轩然大波。校长震怒，通知家长到校。林之轩焦头烂额，赶来见此景，失望透顶，扬起手狠狠扇下，小六脸颊瞬间红肿，却倔强别过头，眼神满是叛逆不服。苏婉晴在旁，哭天抹泪数落，话语如刀：“早知道这野性子改不了，白费咱家心血！”全然忘了曾许的关爱承诺。

被学校记过处分后，小六更破罐子破摔，干脆辍学，跟着吴强在台球厅扎根。从端茶递水小弟，成了坐庄收钱“老手”，染着黄发，手臂刺青初现，叼着烟穿梭赌桌，吆喝着下注，那双眼曾有的澄澈被贪婪、麻木取代。偶尔夜深人静，望着儿时奖状，记忆闪过老街旧邻、初入林家温馨，泪水浸湿枕头，可破晓曙光一现，又被“江湖”裹挟，在堕落路上狂奔。

命运转折总在不经意。警方捣毁城郊一犯罪链，台球厅赌窝也在清查之列。警笛声划破夜空时，小六正埋头数钱，铐上手铐瞬间，他才如梦初醒，望着周遭慌乱逃窜、被制服的赌徒，身子发软、冷汗如雨。审讯室里，灯光惨白，面对警察严肃问询，小六嗫嚅着交代过往，满心悔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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