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偶有一阵凉风吹来,晾干了云波宣纸上的墨痕。
我闻言停了笔,仰起脸看他,“我在阮悠悠床边的竹简上看到了这首诗,一般的诗句无论五言还是七言,至少会有四句……但是这首诗,写了三句就结束了。”
雪令似是来了兴致,他俯身靠近,将这首古怪的诗念了出来,“薛烛观其钏,淮水入南荣,山路犹未属……”
“这是什么意思?”雪令抱剑思索一阵,忽而笑道:“也许只是随手写的,并没有特殊的意指。”
他接着轻叹一声,语气似有几分惋惜,“这位阮悠悠姑娘,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已属不易,没想到还是盲人,也难怪玄元镜照不出什么东西。”
我默不作声地盯着那首诗看,出神时笔杆从指间滑落,滚过整张宣纸。
三句诗都是按竖列写的,此时横着看第一行,连成“薛淮山”三个字,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是薛这个字恰好是一个姓氏。
我怔了一瞬,轻声问:“薛淮山……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
雪令没有立刻回答,抬袖摊开了他一早带来的名册。
这个名册上记录了整个嘉南国男女老少的姓名和籍贯,翻到一半时雪令忽然道了一句:“若是这个薛淮山不是嘉南国的人,我们岂不是白找了?”
我想了想,认真地答道:“那我们就等到明天早上,含蓄地问一下阮姑娘。”
嘉南国地广人稀,名册并不能算得上厚重,翻到后来,倒是真的寻到了一位出身北郡的公子,姓名条件恰好符合。
“倘若是他,还真有些蹊跷。你看这里……”雪令指着那薛公子的命格,指尖挨着纸页敲了一下,“他是嘉南国的国师,日后还要迎娶国君最宠爱的公主,命中富贵显赫,也不知是如何认识了荒郊野岭的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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