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该睡了。”说完才意识到,蒋修染也得陪着自己,又笑,“委屈你了。”
“……”蒋修染无语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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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时,蒋修染离开,袭朗沐浴更衣之后回了正房,径自倒在了床上。
寒哥儿跟元宝兴冲冲走进寝室的时候,他已随意扯了条锦被盖上。
“爹爹,”寒哥儿由金妈妈领着到了床前,抬手去捏父亲的鼻子,“起来。”后面两个字说得有点儿模糊。
“爹爹乏得厉害,起不来了。”袭朗给了儿子一个歉意的笑,“以后得了空再带你跟元宝出去玩儿,好么?”
寒哥儿期期艾艾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认真地点头,“好——”
袭朗爱煞了儿子这小模样,探身去亲了他额头一下,“真乖。”
寒哥儿抿了嘴笑,转身招呼元宝,“元宝。走。”
袭朗轻轻地笑着,看着两个小家伙出门,才阖了眼睑,沉沉睡去。
并没睡多久,他做了噩梦。
睁开眼来,看到阿芷坐在床畔,心不在焉地翻阅一本账册。额头至下巴的线条流畅悦目,睫毛闪动时,如飞掠花间的蝶翅。
他的手微动,想要比量她睫毛的长度,转念就放弃。
不想惊动,想好好儿地看看她。
岁月如指尖流沙,又浩瀚如海,感触就变得微渺,回眸已是几年飞逝而过。
几年如意,半数是她给予。
授业恩师曾与他说过,不知道恐惧的人,不完满,成在机缘巧合,败则在瞬息之间,无转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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