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旁师侄一眼,这孩子似乎会意,旋即眼观鼻鼻观心,非礼勿听。我再不甚满意地瞥了飘涯子一眼:“师兄,尊长之事,当有所忌讳。”
飘涯子这才收敛了下语气,剑眉一蹙:“师弟可知拜月教二十年不犯中原的缘由?”
我摇头:“不知。”
飘涯子沉声:“便是因师尊!”
我讶异了一瞬,又觉情理之中,便不那么讶异了:“喔,师尊他老人家确能震慑四方。”
飘涯子讽刺地瞧我:“师弟想得倒是简单,纵然师尊实力足以震慑南疆,可他老人家去后,南疆却依然不犯中原一步,直到二十年后。你不觉得奇怪?”
“既然是因师尊,想是师尊同她有二十年互不相犯的约定。”我顺着缘由推论道。
“魔教一代妖女竟能信守承诺,你当只有江湖约定么?”飘涯子沉沉的眸子望住我。
我眉头跳了跳,不好的预感泄了出来,抬手压了压眉心,晦声:“师兄不要妄言。”
“我从师尊遗物中翻出过他们间的来往私信,不涉江湖不涉武林。”飘涯子嗓音幽幽,道出一段秘史,“唯提及南疆同蜀山风物异同,寒梅著花时,君意寄东风。”
一阵闷雷滚入耳中,我迁怒于飘涯子:“你翻师尊遗物做什么?”
飘涯子沉着脸:“若学你神隐江湖,甩手不理庶务,如何知晓师尊留有遗书?”
我暂且不与他计较,眉稍乱跳:“遗书说什么?”
“十载后,拜月北犯,以吾名镇之,勿言吾忌日。太微记之,切切。”
我坐于石壁下,听取晚来十年的遗音,仿佛故人就在昨日,世间无情莫过于往者不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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