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唤,是苏荷那难看的妹妹苏莲在叫她。宋芷嫌恶地皱了皱眉,从竹板??上站起身,最后望了一眼高远湛蓝的天空,转身进了屋里。
虽然不能忍受目前的状况,但为了实现自己的计划,她不得不继续留在这里,直到她能靠自己的力量回到京城的那一天。
饭菜很简单粗糙,几碗稀粥,一盘子玉米薄饼,一碟子酱菜,还有一碗没有油花的炒青菜,是这半个月以来,饭桌上最常见的景象。
开始的时候,宋芷完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五口之家,还有三个是孩子,正是要多吃的时候,这么一点寒酸的吃食,真的能吃饱?
但是半个月过来,从最初的食不下咽,到囫囵吞下,再到如今的麻木,她已经习惯了。
现在,她已经不再奢望还能吃到色香味俱全的精美菜肴,她只求能吃饱,能保下这条命。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掏出帕子,皱着眉将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桌椅都擦了一遍,又用茶水把面前的筷子冲了一遍,宋芷才轻轻坐下,都不敢太近地挨着桌椅。
按规矩,女孩子不能上桌吃饭,但是因为宋芷病着,所以得了特例,可以坐下同家里的男子一起吃饭,而苏荷的三妹苏莲,则只能站在一旁,等大家吃完了再吃。
在苏家的这半个月,除了对这贫寒之家的贫穷,宋芷体会最深的就是农家的重男轻女。不仅吃穿要紧着家里的男人,女人只能吃剩下的,就连干活,女人也不能比男人做的少,甚至——宋芷不止一次看到苏荷的父亲苏勇建喝多了,无缘无故用竹条抽打苏莲。
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宋芷下意识地瞟了眼垂头站在一旁的苏莲。已经过了四五天,那双粗糙开裂的手上还能看到一条条清晰的红痕,可以想见被打的时候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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