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所以,在看见卫锦已经这般凄惨之后,宋仪发现自己很难用一个下对上的目光,去痛恨昔日的她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离开京城有三年,这三年里历遍名山大川,也看过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一句话很令她印象深刻:蝼蚁行之,行人怜之。
宋仪便是那路边的行人,而此刻的卫锦,便是路上蝼蚁一般的所在。
当你曾经痛恨的人,无比卑微地匍匐在你面前,还能有什么恨呢?
这是大仇得报。
痛快不一定,可怜悯和嘲讽却是一定。
宋仪想,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从何处开始,从何处结束。
她与卫锦,兴许本来没有对错,只是站在一个人的立场,另一个人便是错误罢了。
“你真的以为,他会来吗?”
他?
听见这一句话,卫锦有些发怔。
甚至,她脑子转了很久的弯,出了半天的神,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到底是谁。
“他当然会来!”
“……”
宋仪只能说,卫锦不过是把卫起当成了救命稻草,没有了这一根救命稻草,她万劫不复。
“何必自欺欺人呢?”
“你什么意思?”卫锦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入狱收监,前后其实不过才几个时辰,却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这连日来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