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完全不能御风保暖。
桌子后面,岳轻的眉头皱起,本来挑起的唇角仿佛也落下了些许,那种喜意就变成一种不怒自威的严肃。
他自言自语:“跟着导师修复了一整个寒假的彩陶,连个底盘都没有修复完全,要等这个彩陶搞好,我都毕业了吧……”
他是bj大学考古系大四的学生,寒假的时候被导师带着来到博物馆修复一个半坡时期少见的复合色彩彩陶。半坡时期虽然已经出现了彩陶,但一般是单色彩陶,最多红黑两色混杂,而这一次被带回来的碎片中出现了第三种颜色,如果不是碎得太彻底价值不高,怎么也轮不到岳轻来参与修复。
岳轻双手带着手套,他用镊子在盘子上轻轻夹起一片彩陶,用放大镜仔细地看了一会后,还没得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钟声已经敲响。
下午五点半,又一天结束了。
坐在椅子上的人用力抻了抻僵硬的身体,将盘子和修复完一小部分的底座收好,拿好自己的东西,锁了研究室的门向家里的方向走去。
一路遇到的博物馆工作人员纷纷向他打招呼:“小岳,走了啊?”
“今天还穿这么少,都不会冷?”
岳轻本来掉下去的唇角这时候已经重新上扬,他哪怕没笑,也给人感觉正含着讨喜的笑容:“走了走了,回家吃饭。”
“这天气都是纸老虎,现在一年比一年热,我看明年我连风衣都不用穿了。”
岳轻的家距离博物馆也就只有两条街的距离,走路最多十五分钟。
初春的下午五点半,太阳已经落了山,天空变成瑰紫色,白云被拉成絮状,一路延绵向视线穷尽之处,又化作碎琼乱玉,飞絮轻蓬,点点自空中落下。
他到了家的时候习惯性说了一声:“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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