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了靠,拉了拉重韫袖子,低声道:“道长,然后呢?然后要怎么办?”
重韫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暗中透青,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天亮了。世间邪物,多惧日光,便是妖怪,道行浅薄者,多半也喜夜间行动。希望天亮时分,这怪物会自行退去。
“等天亮。”
“啊。”少女失望地啊了一声,随即拽起重韫的袖子左右摆动起来,掐着甜得腻死人的嗓音恳求道:“道长,你看这怪物面目凶恶,性情残暴,对了,他先前还想杀你来着,谁知道先前有多少无辜性命枉死在他手下,你难道不该收了他,替天行道么?”
那种僵硬的感觉又来了。重韫手脚发麻,腰眼发酸,梗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
她的胸脯偶尔擦过他的手臂,留下麻麻痒痒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臂上的肌肉僵硬得好似石头。心里想道:这少女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可内心深处,不知为何,却觉得这更不知羞耻的人当是自己才对。若不然,为何不立时拉开她,厉声斥责回去?
当然是怕伤了少女的颜面。她再怎么不知廉耻,总归也还是个女人不是?
另一个声音冷笑着反驳,狡辩,狡辩,当真不是你自己心境不定吗?!
正晃神间,三枚铜钱突然一震,花瓣般得朝外头缓缓倾倒下去。
饶是重韫反应快,一瞬间掌上用力将少女推送出去,却已来不及自救,只能束手待毙,被那恶僧扑到在地。
那恶僧一击得中,立时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重韫的脑袋扑咬下去。
重韫并指一引,铜钱飞回,嗖地一声撞上那恶僧的脸,币中方孔正巧将恶僧的脸套个正着。重韫口中频频念咒,那铜币越缩越小,恶僧被夹得疼了,性子更加狂暴,竟一手攥住重韫掐诀的手,用力向外一折,只听格拉一声,手臂自手肘处应声而折。
重韫咬着牙闷哼,脸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