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重韫本不欲与这僧人多有交集,当下只是淡淡道:“不过是道门中的些许小把戏,障眼法而已。”
他虽冷淡,那僧人却是自来熟,闻言哈哈笑道:“道士倒是不自矜,难得难得。”
“过奖,不敢当。”
那僧人喝完了酒,一张嘴还未过足瘾,可现下大雨倾盆,荒山古寺,上哪寻酒去。他坐了一会,便觉浑身发痒,忍不住将鼻头耸了耸,奇怪,为何他的酒完了,这庙里还有股若隐若现的酒香?
循着味道,他的目光落回重韫身上。
“小道士,身边带着酒?”
重韫看他一眼,认命地从身后行箧中取出个五寸高的小瓷瓶来,放于掌中,无奈道:“此为药酒。”
僧人劈手夺过,眉开眼笑,“洒家荤素不忌,药酒也要得噻。”
有了酒,僧人浑身舒坦,话又多了起来,滔滔不绝讲了许久,大多是些走街串巷,乡里轶闻,讲着讲着,他突然将声音一沉,道:“洒家在坊间行走多年,山精鬼魅见过不少,却没有一件事物能比这件来得稀奇。”
言罢顿了一顿,却是等着重韫问他。
等了半晌,还未见重韫接话,他自个儿讨了个没趣,只能接着说道:“那是阆中城里的一件陈年旧事了。三十年前,我还是个小沙弥,随着师父四处云游,一日偶然间来到阆中古城,却见城外人群熙熙攘攘,上前一看,就发觉城墙上贴了一张红榜,说是城中大户张家府上公子得了怪疾,家主悬赏五百两寻求良医。”
“师父和我揭了榜,到张家一看,那张家公子无病无疾,身体康健得很,只不过是迷上了一幅美人图,竟发愿非画中人不娶,甚至闹着要父母退了自小定下的婚事,将这美人图娶进家门。你想那张家两老膝下仅有这么一根独苗,这要应了,张家岂不是要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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