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放手。在别人,甚至于亲族眼中,这算得上一个臭毛病,但对圣元帝来说,却恰恰是她最可爱的特质。她现在像极了一只张开小爪子的猫,挂在主人袍角祈求爱抚或拥抱,表面却努力撑起无所谓的模样。
这样的她只会让他爱进骨子里。
关素衣这才放开袍角,假装洒脱地摆手,“那你去吧。”
圣元帝强忍笑意,扛着男子跳下马车,刚走几步又听车棚里传来一道少年嗓音,“给我带一套军服过来。”
“好,你先睡吧。”圣元帝上一刻还冲马车微笑,下一刻转身,面容已森冷无比。他把人交给最擅刑讯逼供的副将,命令道,“查清楚这是谁家养的狗。”
因为在行军当中,副将不能架设刑堂,只好把人绑在马背上,等扎营了再问。圣元帝找到自己的马,从行囊里取出一套干净的军服和一条薄毯,这才回到马车内,命令军队继续前进。
关素衣睁大眼睛盯着车帘,见忽纳尔进来了才放松身体,靠倒在车壁上。一脚踏进棺材的感觉把她吓住了,不,事实上她已经躺过棺材,若非那二人在她颈下垫了一个木枕,她现在只能任人宰割,唯一解脱的办法就是咬舌自尽。
圣元帝见她脸色由白转青,立刻意识到她又在后怕,连忙坐过去轻拍她后背,柔声安慰,“别想了,你现在好端端的坐在此处,什么事都没有。来,快把衣服换上,顶着一张男人的脸却穿着一套女人的衣服,小心外人看见了笑话你。”
关素衣狠狠瞪他一眼,似乎有些生气,心里却好过多了,直接裹了一件外袍,束好腰带。因袖子和下摆太长,两人合力挽了许久也没挽好,干脆用匕首割掉一截,这才看出几分少年士兵的模样。
“行了,你先睡吧。秦凌云是我麾下猛将,对付一帮游寇不在话下。没准儿你睁眼的时候就能看见木沐了。”圣元帝将其余的衣服团成一团,示意她躺下当枕头。
“我不敢睡。我要救木沐。”关素衣握住他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