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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屋里终于传来了一声婴孩的啼哭声,房门一开,朝宁净了手就跟在嬷嬷身后走了出来,她的衣裙上都是斑斑血迹,一群人都围了上来。她抬眸看着那个男人不顾一切冲了进去,只拿着绢帕擦着手头也未回,趁着院中一团乱这就出了将军府。
此时已近黄昏,李朝宁靠在院墙外面,怔怔看着自己双手。
少年突然从暗处大步走了出来:“姑姑这是怎么了?怎么沾了那些血迹?”
她抬眼瞧见是自己侄子,稍许安心,随手扔掉了那染血的绢帕:“姑姑没事,才帮人接生了蹭到了些,你怎么来了?”
李厚闻言才松了口气:“我来接姑姑,见到那个人了吗?是姑父吗?”
朝宁笑笑,与他一同转身:“不是你姑父,我想以后也不用找他了,不用再找他了。”
李厚已是翩翩少年,这些年他失去双亲,带着妹妹和姑姑母女相依为命,早已经不是稚子,察觉出姑姑口中的语气并非是她说的那样,不由顿足,他一把抓住了姑姑手腕:“是他对吗?姑姑带我去,我去问问他!”
李朝宁挣脱,推了侄儿往前走:“回吧,都结束了,以后姑姑要一个人养宝儿了呢!”
李厚当然知道姑姑不易,之前为了生计,她总是出诊,宝儿和清止都是他又当哥又当爹又当娘的顾看着:“姑姑……”
女人笑,终于拽走了他:“放心吧,既能生,便能养,姑姑养你们三个人,很轻松的。”
二人并肩而行,慢慢将将军府甩在了身后,走了街边还买了几个宝儿最爱吃的包子。只不过,等李朝宁带着侄儿到家,宝儿却是不见了,李清止以为是李厚带着她出门了,但李厚却并未瞧见。
惊得李朝宁姑侄连忙上街寻找。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