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身,人已偎进龙霍怀里,凑近了说些礼乐节的事了。
柳琴倒没觉得如何,龙霍素来喜怒无常,他也惯了。只是他到底没想到,燕尧那头跟龙霍好一阵厮磨,而后直接拉着龙霍起身离开了。
二人走前,龙霍眼神都未曾偏一下,倒是燕尧很是看了他一眼,然而理所当然的,他是不会提醒龙霍一个字的。
中午高高的日头底下,演武场滚烫的青石板道上,多了个跪得笔直的小主子。
龙霍走时那宫铃已被悬在了腰间玉带上,柳琴能感受到穴内那枚牵连着的宫铃随着龙霍一步步走远在他穴内不断震动,而后那震动渐渐停了。
许是到了燕尧宫中吧。柳琴微微阖了阖眼,正午的太阳晃眼得很,龙霍没许他换个地方跪,他自然就在大太阳底下耗着,好在,晒些总好过裸着身子受冻。
日头开始偏斜时,原本静止了许久的宫铃重又隐约震动起来,柳琴凭借那阵骚动继续猜想着龙霍的行踪,这时候,许是午休起了。
柳琴这一跪,就是大半日,直到太阳从另一头开始落下去,他没等到龙霍,反倒等到了燕尧。
只不过,燕尧没带来什么好消息。
“今年的礼乐节,陛下应了本侧君的法子,着各宫小主子们,一人选个乐器,排场乐礼,给陛下尝个鲜,柳选侍仿似也没什么拿得出手,便是鼓乐好上手,柳选侍便作鼓手吧。”
夕阳的余晖从燕尧背后落下来,背着光,柳琴看不大清这位燕侧君脸上表情,不过那也不大重要,他身为一个选侍,自然应是就好。
燕尧仿佛笑了笑,“柳选侍也跪了大半日了,本侧君与陛下提你时,陛下竟也没叫起,倒是辛苦柳选侍,怕还得熬着呢。”
龙霍不叫起是自然的,柳琴甚至并不惊讶,不跪过一日一夜,哪里算得上罚,他只淡淡地垂了眼,“谢燕侧君。”
果然是一副死人脸,燕尧莫名回想起来从前那位阮侧君暗地里骂过的话。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有趣的反应,但燕尧也不以为意,转身离开了这个失去了阳光之后渐渐冷旷起来的演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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