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眉薄薄描摹的月。
也或者是太远了,远到他每每思及都不禁的要为自己找这样那样的借口。他叹气,却没想在他以为着要一路就这样下去的时候,命运会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上演一场再难以推敲。而那位执行者,竟会是他最最信任的人。
那时,他非是不恨的。可再恨,到底恨不过岁月在这之上所加的那道痕。
只是手里拥有的太少,所以就什么都不想失去罢。于是他只好自己对自己解释。可解释过后,在那一场平生极致的空虚的过后,没想那个人又再次强势的来到他身边,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尚不及大笑,尚不及唏嘘,因那接踵而至的另一次颠覆。
是命运不给人以选择的机会,还是梦想故意结束的太快太早?他已难再知道,因那双目所见已是假,那么亲情假,血缘是假,自己是假……而真实,本就是他生而注定的缺失。
他怨不得,也怨不过,所以唯有闭目将那亲情当做憧憬,所以唯有押上这半生福运,只为最后见证一次这乱世之下臻至极限的命局。
很轻的吁了口气,他黑色的身影与这华灯初歇的夜轻易的融成了一体。
身体尚有些疲惫,可若不如此,他又怎可能拖住李祁毓将之独自一人留至客栈?再算算灯芯里那分量不轻的子虚坞,待那人明日黄昏转醒,事当已千帆过尽了罢?苏少衍挑了挑唇,笑意却泛着苦。
极目而望,不远处的宅院隐匿在一排制式相似的民居里,丝毫不显得起眼。而其坐落的位置,则正好位于商州城最东北的港口,从地图上看,更恰和西南的谪月楼扶摇相对。倒是商州城原本的地形基本呈现半月牙状,故此,这实际上看似南北两极的距离,若走水路,可比陆路快了不止大半时日,且加上这顺流南行,更让速度提快了不少。
心跳的很快,似唯得用这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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