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至于自己在妒恨着以为这人一路替着自己的时候,竟也在不知觉间替着他?可明明,明明大家就该是多不应同存于世的两个人啊。一时间,苏少衍不知现下该回应以何种表情,于是只好微勾着唇角,像是揶揄,也像是似笑非笑。
“臣耗尽数载光阴才知道原来臣还有一名亲弟弟尚存人世,所以臣……”眼角早已有些发红,但许是因为碍于男人的身份,所以一直极力的忍着,司空赭暮半倾着身,一路跪着,像只不懂如何护犊的犬。一边苏少衍看着,不知何脑海中竟浮现出早年自己同苏淮远在一起的情境:
夏末的夜里,父亲将从老家带回的旧式青石案摆放置庭院,那个时候,他总会早早的替大哥苏淮远工整的铺开一张生宣,然后看少年的苏淮远挽起袖管,单手拿着支狼毫放进青釉笔洗中逆着转两转,彼时,他抬头看着大哥,总觉得在这飞舞着流萤和充溢着墨香的夜里,少年的苏淮远,挺拔的就像株梧桐。
前尘一梦,一梦倥偬。
竟已是那样远的事,远的总舍不得去想,想原来父亲的老式做派无非为了维持表面的清廉,而大哥苏淮远,一直以来的亲近其实也不过是在伪装?甚至,甚至连基于这一切成立的前提,居然都不过是一句违心的近乎自作多情的妄想。
……真是,有些可笑。
苏少衍低头看着司空赭暮,许久,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而此时李祁毓看着他,只觉他此刻垂眸凝思的样子,像是一个人行走在如烟的暮色里,四合静寂,岁月冗长,唯得他一人身披一层老旧的光,仿佛如斯寂寞了很久很久。
“家事国事天下事,没想到出了宫门,轮得该要处理的,还是一件不差。”不给李祁毓先表情的机会,倒是沈殊白倏然开展山水扇,瞳色一清,跟着一线唇也弯了起来:
“只可惜沈某没这个命也让人一世不得安生,可惜。”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