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究竟又杀了多少人,他唯一记得的,是仰头看见的那片赤色的天空,血一般的颜色,一片残月如刃,割伤了自己的眼,刺痛了自己的魂。
直到麻木。
他记得有一次他们结束任务后,苏少衍对自己说,杀人也是会上瘾的,但我不想上瘾。而后他看定身旁的苏少衍,三月湖光般的瞳,干净的不沾一丝烟火气。那时他没有说出来,其实这样看着你,我也是会上瘾的。
沈殊白是个地道的生意人,在李祁毓伤好之后,又将新的帛书交给了他。沈殊白说,尽管你们本该直接受命于「不系舟」本人,但我想,你们怕也是不愿见他的吧?这话说的是他们,眼神却是望向了李祁毓。
谁又说不是呢,天生那样高贵的血液,毕竟是位皇子啊。
终究,怕只怕无尽的岁月会蚕食掉他那份骄傲罢。任谁都会有拼死都要守护的东西,比如尊严,比如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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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祁毓是那种为了想得到的可以利用一切的人。所以后来他会接近钟庭翊,苏少衍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想一想,这个钟庭翊真是傻啊,再想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感情面前,人都是傻的,总以为自己是他的那弯月,殊不知其实不过他眼中一粒星。
于是这话又得说回到钟庭翊头上,在沈殊白的精心布置下,李祁毓同苏少衍决定暂时离开燕次。在临走前,李祁毓想再见一见钟庭翊。
于情于理,钟庭翊都是个牵挂。
蛰伏不是为了妥协,而是为了出击,不但要出击,还要一击必胜。就如李祁毓所言,这次短暂的离开,恰恰是为了下一次更隆重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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