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个英俊书生的儒雅之气。
难怪他昨夜走得那么快,难怪他不肯留下姓名,原来却是去羞辱我的。
女人是感性动物,想到这里,梅二小姐又羞又愤,整个人也崩溃了。至于今天来衙门的目的,她也没心情管。
等到哭得梨花带雨的梅二小姐退下去之后,史知县也觉得疲倦了,懒得再多说废话,拍了拍惊堂木,道:“眼前此周楠是当年的周秀才,在辽东服役期满回乡,户房将他的名字添到户口黄册,落个籍。”
听到这话,周楠心狂喜。到此刻,这阵子一直困绕自己的户口问题终于落实,他总算是一个光荣的大明纳税人了,终于可以享受一个公民应有的权利和义务。
史知县又看了一眼周杨,想起他为了告周楠冒充身份竟然将大礼仪这桩三十年前的政治禁忌给扯了出来,差点让自己掉进汤锅里去煮。实在可恶,不可原谅,这是个想害本官的刁民,不好生整治不足以平本官之愤,大喝一声:“周杨,好个刁民,为了家产,竟然诬告兄长欲置之于死地,几以禽兽稀?来人,打得三十棍,枷号三日示众已警效尤。”
周杨大惊,只不住磕头:“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啊,小民知道错了,小民知道错了!”一时间磕得公堂蓬蓬声响。
周楠忙道:“老父母,我是兄长。小人父母去世得早,周杨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也是我这个做兄长的管教不严之过,不怪他。大老爷若是要用刑,在下愿意身代,还请县尊饶阿弟一回。”说着,他的眼圈也红了。
君子以直报怨,周杨要被打,他心固然痛快。可是,这不符合封建社会的伦理礼制,他这个做兄长若坐视周杨被打得只剩半条命,未免有违反公序良俗。
昨天周楠献诗将史知县做登楼长啸,居庙堂之高而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高士。史人杰回到后衙之后,越品味心越是得意,越是心怀激荡。只恨不得立即登城门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