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字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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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赣江浸染成流动的琥珀，滕王阁内红烛高烧，鎏金兽首烛台吞吐着摇曳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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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伯屿捻着胡须的手指骤然收紧，青玉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眼前这篇《滕王阁序》上半阙，从"豫章故郡，洪都新府"的雄浑开篇，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神来之笔，已然是字字珠玑，令满座文人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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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听闻王勃竟说还有后文，满堂哗然声浪几乎掀翻藻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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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孟常猛地起身，玄色广袖扫过案头青瓷笔洗，清水泼溅在名贵的蜀锦桌布上，"此等文章，已臻天人之境，纵是曹子建复生，谢灵运再世，也难添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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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腰间的佩剑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映着他涨红的脸庞，眼中满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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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老学究们纷纷附和，白发颤动如霜："滕王阁序已将天地灵气收尽，哪还有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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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斜倚在朱漆廊柱旁，酒意上涌的双颊酡红如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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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琥珀色的酒液倒映着众人震惊的面容："诸位且看，这文章的气脉，可曾真正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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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下颌线滴落在洗得发白的青衫上，晕开深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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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赣江的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掀起他束发的青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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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伯屿眉头拧成川字，金丝绣着云纹的锦袍随着呼吸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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