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沉静优美,五官秾丽却又非常端雅,四肢舒展单薄,处于一种刚到少年期的纤细青涩,正如文艺复兴时期油画上的天使,雌雄莫辨,纯洁懵懂。
总有人希望把天使拉入地狱。
阮清欢慢慢走入地下室,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曾经关过云端月愤怒反抗的母亲,也曾经关过不肯退学的他自己。男人以为用暴力、强奸、怀孕、裸照和威胁诱哄,以为能把他们母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直到有一天,病重的母亲忍无可忍,从十五楼一跃而下,如同一只展开双翼的凤凰,却没有浴火重生。
她面色苍白憔悴,饱经风霜,已然看不出年轻时绝色的风姿,神情恍惚,无限爱怜哀伤。
她说:“对不起,我保护不好你。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妈妈……”云端月神色大恸,泪如雨下。
“对不起……”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警察冲上来的一瞬间,只抓到了一缕风。
她随风而逝。
满地是血和脏器,子宫破裂,两个月的胎儿生生碎成一团烂肉。
报警号码是她自己打的。
她用自己的死和留下来的遗言证词,帮助云端月摆脱了那个禽兽。
却留下了他一个人,活在这个糟糕的世间。
遭受校园暴力的时候,云端月爬上了学校最高的建筑物,本想一了百了,却看见一只橘猫在晒太阳。
冬天的阳光太温暖,它胖乎乎地瘫成一张猫饼,短短的四肢滑稽地伸展着,橘黄色的长尾巴惬意地扫过石头缝里钻出来的蒲公英。
白色的绒毛粘在了橘猫的尾巴尖上,任它怎么甩来甩去,都纹丝不动,最后气得觉也不睡了,跳起来转圈圈,追逐自己的尾巴。
云端月看得入了迷。
他想:我要养一只猫。我还没有养过猫呢,怎么能去死呢?
第二次再被围堵在卫生间的时候,云端月提前准备了裁纸刀。
那把裁纸刀现在云端月还在用,虽然已经很旧了。秦沧有一次端详了半天,忍不住问:“这刀得有20年了吧?能用吗?”
“才十年,能用。”云端月回答。
“才十年?这个‘才’字很有灵性。你好恋旧啊。”秦沧笑嘻嘻。
云端月恋旧,是因为过去没有多少值得留恋的东西。
他把这个老房子稍微翻新了一下,地下室改成秘密基地,用颜色鲜艳的毛绒玩具和懒人沙发垫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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