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性子?你明知道我心里唯独只装着你,却为何没头脸说出这话来折辱我?”
沈绣湖重新倚回榻上,托腮反笑道:“倒是我错了,我该给你赔个不是。”她把脸侧过去,心绪纷乱地盯着那酱釉盘口瓶里斜生的半支缇色君子兰,怔怔地淌下泪来。
“娘子……?”沈绣湖一哭,孙轲立时没了主意,仓皇抢上前去替她擦泪,捧着她一张凉丝丝的脸没得奈何,只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絮絮地安慰,“你一哭,我便心疼,便是我死了让你舒心也决计不后悔的。”
沈绣湖的泪珠子虽滴滴答答流个不住,嘴角却没个察觉地翘起来,一双手轻轻柔柔地揽偎着孙轲的头,口里哄孩子般对他道:“我本不该那样说你,只是这阵子忙得头昏脑涨,一时间按捺不住心里头这股子邪气,方才的话你千万不可当真。你真心待我,我自然知道,但得记着许多事勿要自作主张。如若这般做得好,我必当好好奖赏你,便是什么也依你。”
孙轲被这番蜜里调油哄得晕头转向,不由笑逐颜开道:“正是,正是,往后娘子说什么我都听着,再不胡来了。”
沈绣湖替他摘了束发的网带,玉葱似的指头轻按着他的太阳穴,柔声道:“今日折腾得我也累了,横竖不适合再做那话儿,还是早生歇息罢。”
孙轲心里头虽欲情难消,却也不便强求,只得应下不谈,唤雀儿来铺了床,便吹灯睡下了。不承想他梦里头竟如愿以偿大展雄风,一番销魂蚀骨,驰魂宕魄,盎然直至晨起。
跟孙轲相反,沈绣湖这觉睡得不甚安稳,两度魇醒,气不能喘,好似有块儿巨石压在胸口动弹不得。枕畔孙轲鼾声连天,震得她更是辗转,天还未大亮便起了。雀儿在外间捱到丑时方将将睡下,被沈绣湖一唤,揉着眼睛还当是做梦,好歹缓了一缓,迷迷瞪瞪自驱使着去烧水。
沈绣湖坐在镜子前,把两侧乌发一捋,露出整张苍白疲惫的脸来。左不过一两年的光景,她已然上了些年纪,尽管肌肤柔嫩,光滑无褶,但泛青的眼圈儿是怎么也遮不住的。她只得往脸上擦些玉华花粉,把个山燕脂花汁粉浓浓涂上,好显得有些气色。
她梳妆刚罢,不过正是用早饭的时辰,小厨房做了些米粥稞子送过来,仍由雀儿叫了孙轲起来,两人默默进用了些,相对无话。
孙洵忙于铨选一事,因此顾不得家,孙辙、孙辑两兄弟也有要务在身,唯独剩下他们几个媳妇婆子和孙轲在家无事可做。董秀莲讨清静,兀自在佛堂念经闭门不出,包翠微惯是个爱顽的,时不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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