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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人,烦请留步。”
方才在朝堂上和我据理力争的声音顺着阳春三月的微风传了过来。我摆出一副谦卑的样子,回身拱手行礼。
“顾相,唤卑职何事?”
顾湫抿唇轻笑:“刘侍郎不过被人攀诬,侵占良民耕地之事子虚乌有,段大人此番查证,实属见小忘大,有些操之过急了。”
他这是讽刺我行事鲁莽,自不量力地想要扳倒他的党羽,我如何能听不明白?
“是,卑职让大人见笑了。”我将身子曲得更低,作揖道:“卑职才疏学浅行事马虎,自然比不上顾大人明察秋毫。”
待他伸手虚虚一扶,我便要直起身子告辞,可他却捉住了我的手,纤长的五指,顺着宽大的官服袖子伸到里面,食指摩挲着我小臂的软肉,莞尔一笑,在我耳边道:“今晚去我家,别让我等太久。”
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同僚,我和他离得这样近,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人说闲话吗?何况我们政见不同,是有名的死对头。
眼看着御史台那几位碎嘴子大人要过来了,我急忙甩开他的手,“今晚我和张员外郎以及一干同僚有约,恕难从命。”
他却穷追不舍,低声继续道:“昨日也是和人有约,段大人真是好人缘。”
那是自然,我人长得白净娟秀,做事又大方识礼,可比他这个阴险狡诈的笑面虎受欢迎多了。
“我还不比你那些同僚重要?你都推了三次了。”
从这句话里,我竟然听出些百转千回的酸味。不禁想反问一句,你还要脸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若是要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官至宰相,在朝中树敌众多。而且还和死对头我,滚到了一起。
实不相瞒,我是个姑娘家,只因是二十一世纪的魂魄,又从小和兄长受一般无二的教养,便有了做官为宦,实现自己政治理想的宏图大志。
一年前,我年方一十九,女扮男装,一路顺风顺水地通过了院试、乡试、会试,以新科进士的身份,和数位同窗拜谒顾湫时,被他一眼瞧破了身份。
彼时我以为他必然是风流阵里的急先锋,练得一双火眼金睛,可没想到,他二十五岁了还是童子之身,阖府只有厨娘是女子。
那时他单独留下我,说道:“虽然你腰上塞了布,脚上垫了垫子,但寻常的男子可没你这样绵软的双手。”
骤然被戳穿,我不禁慌了神,否认道:“晚生只是因为个头稍小,和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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