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再无任何体量上的优势。安尤埃希斯或许没有他那么结实的肌肉,可光是骨架便粗了许多。
格拉维尔羽扇一般的睫毛颤动了两颤,并没有抬起来露出它们底下的那双眼。安尤埃希斯的喉结毫无意义地动了动,却只是绕到格拉维尔身侧,让他坐在了身后慢慢升起的石凳上,又从空气中抓出一把贝齿梳,替格拉维尔梳理起他那一头过于凌乱的卷曲金发来。
格拉维尔花了一段时间才让自己的四肢放松下来,他缓缓吐出胸中那口浊气,直视着前方的目光却有些茫然,完全不明白安尤埃希斯为何做出这些举动。安尤埃希斯为他梳理头发的动作相当轻柔,且伴随着梳齿一遍遍耙过发丝,原本湿漉漉的头发渐渐变得干燥,很快变回了蓬松柔软的状态。
安尤埃希斯让屋内的寝具变得干净而舒适,做完这些,祂又等格拉维尔睡进软床里,才终于离开,没有和格拉维尔再说一句话。
安尤埃希斯在那之后隔上两三天便会过来与格拉维尔待上一阵,即便格拉维尔拒绝与祂交流,祂也毫不在意。伊塔布里斯倒是照常来,可如今格拉维尔清醒了,与祂相处不再和睦,甚至还又准备开始伤害他们子嗣,这幅既麻烦、又丝毫不能供给任何欢愉的样子很快惹恼了伊塔布里斯。
伊塔布里斯便报复性地找法子折磨格拉维尔,祂从格拉维尔的记忆入手:头一天变作某个曾经在尘世中短暂存在过的男人,指责格拉维尔冷酷,他为什么不能放过无辜的幼儿;第二天让面目化为另一位,哭诉格拉维尔为何不在那个时候杀了那个女子,以至于多年后克利莱城才会发生惨案;又在某天告诉格拉维尔,艾德文在入会仪式上杀死舅舅时,是自己给予的肯定,因为那时他心中只有即将复仇的快意,还说艾德文短暂地乞求过主神的怜悯,不过那时候阿顿已经被安尤埃希斯吞下了肚子,正在被消化,自然给不出反应,最后——“最后他只好希望能由你去杀了他啦。”伊塔布里斯快乐道,虽然格拉维尔身上腐烂的臭味已经令人相当不舒服,但想到对方比自己难受许多,祂的内心倒是生出了快意。“可惜这一点你也没能为他做到,真可怜。他要是遇不上你,或许还会好受许多呢!不然也不会几乎把全家都祭到我这儿来啦。叔叔,舅舅,外甥,弟弟,还有亲爹,还真是不少人哈。”
至于为什么祂能知道艾德文的想法?
“因为他早就失去自我了。”伊塔布里斯回想着多年前吞没这个信徒一切理智的瞬间,说道。
格拉维尔的脸色无比苍白,原本就没有多少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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