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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李养正,叩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才刚刚迈入巍峨的乾清宫,李养正的山呼声便骤然响起,引得正斜靠在龙椅上,闭眼假寐的朱由校缓缓睁开了眼睛。
"免礼平身。"
"赐座。"
伸手于空中虚扶之后,朱由校便凝神打量起眼前经过众臣廷议推举的"漕运总督"。
与朝中绝大多数气宇轩昂的老臣一样,年过六旬的李养正虽是鬓发斑白,但却精神头十足,面色红润,举手投足间便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有劳爱卿在京师久等了。"
不动声色的的点了点头之后,朱由校便率先打破了暖阁中有些尴尬的沉默。
"陛下言重了。"闻言,本就只有半个屁股落座的李养正作势便要起身,见朱由校连连摆手之后,方才毕恭毕敬的回禀道:"辽镇建奴势大,老臣虽在南方,却也心急如焚。"
"只恨老朽手无缚鸡之力,无法替陛下分忧。"
说到最后,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臣竟是有些愤慨,脸上枯瘦的褶子尽数挤到了一起。
"术业有专攻。"
"爱卿不必妄自菲薄。"
缓缓饮了一口身旁内侍递过来的热茗之后,朱由校脸色愈发暖和的低语道。
但很快,暖阁中轻松的气氛便被年轻天子接下来的一句话所打破:"两淮盐政,理应实缴税额几何?"
"陛下.."心中刚刚有所放松的李养正闻言便是一惊,旋即猛然抬头道:"淮扬税额自有定数.."
说到最后,这位老臣的声音便是不自觉降低,枯瘦的脸庞上满是惊恐之色。
他素来听说,眼前的天子行事颇为"乖张"。
如今天子猛然发问,是要对两淮盐政动手,还是对自己的"考究"?
"两淮盐政,理应实缴税额几何?!"停顿片刻,年轻天子面色不变,但语气却是加重了不少,犀利如刀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略有些慌乱的老臣。
如今大明财政枯竭,两淮盐政的税额却是连年降低,怎么可能是如实缴纳。
眼前这位据传与东林关系密切的老臣能否对自己说实话呢?是否有勇气戳破无数既得利益者刻意粉饰的假象呢?
"两淮盐政,当地官府均是按照朝廷发放的盐引按时收缴.."
"到底多少?!"茶盏破碎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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