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看这样的场面,现在不用看,以后更不用看。”
长亭靠在陈妪怀中,紧紧揪住陈妪的衣襟,眼中发涩,无端端地想哭极了。
外头弓弩换了两茬,始终未叫贼人近身,喧杂的声音愈渐小了下去,贼人约莫已是强弩之末了。长亭手上松了松,就着帕子轻拭了拭脸,这才发现满脸都是冷汗,陈妪好像也长舒了口气儿,轻轻拍了拍长亭,便低声嘱咐起小丫鬟们,“...还好有惊无险,八成是这穷乡僻壤里哪路不长眼的草寇动了打家劫舍的心思,不打紧不打紧。过会子去给姑娘烧壶热水来,把牛乳烫熟,给姑娘压压惊...”
“嘘!”
长亭猛地直起身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过头去贴在车板上。
陈妪凝神屏气静听,神色渐肃,声儿有些抖,“是贼人的援兵?”
马车外有由远及近的马蹄踏地之声,极为厚重,来人全为轻骑,怕有上百之数。
长亭轻轻摇头,“应当不是,声音很整齐,也很力道。”
这世道马比人金贵,养得起马匹的,不会让将才那起子毫无章法的零星几十人送死试水,长亭想了想轻声问道,“咱们如今离弈城还有多远?”
陈妪长在深宫,一辈子窝在高宅大院,压根就不清楚,迟疑道,“老爷说临早能到弈城,如今夜半,怕还有一半的脚程。”
长亭身上一颓,跟着就歪在了软枕之上。
这不是贼人的援兵,这是陆家的援兵。
马队从东南而来,两匹枣红骏马并驾齐驱朝熠熠火光直冲而来,俯身马上的两人皆身披蹙金斗篷,后负乌金弩箭,将近陆家马队,右侧纵马之人脚下一缓,左侧之人随即越众而上,一枝独秀。陆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