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看。她心中厌恶着自己这强硬,却已是欲罢不能。她显出气短地说留着你的婆婆妈妈给别人用去吧,我不是你们家的家庭妇女。
但这时他却不说话了,她只好一遍又一遍地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他忽然很冷漠地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盯着她说,我在想我的女儿。我在想自从认识你以来我对我女儿关心太少了,只在每次出国给她买些衣服和玩具权作是尽了父亲的责任。我在想也许我应该回到我女儿身边去了,我不是个好父亲。
听上去方兢就像在谴责自己,但字字句句都在敲打着尹小跳的脑袋尹小跳的心,使她明白无误地意识到他这是在用想念自己的女儿来降低尹小跳的分量,来追悔他和尹小跳的关系。她想尽力挽回一下,但她没有经验,她不知道事情该怎样做下去。其实,这原本就是一桩做不下去的事吧,方兢只是借着尹小跳的&qut;尖刻&qut;&qut;强硬&qut;和&qut;婆婆妈妈&qut;,向她亮起了退却的警示灯。他累了。她也累了。他累得想要调转头去退进那不自由的寂寞;她累着,却仍然半疯格魔地想要往那累的圈套里钻。
他决心疏远她了。他看出她长大了,不再是任他捏来捏去的软面团儿,并且她居然不再欣赏他的坦率而且还和他辩论。她不再是他的小猫小狗,小猫小狗即使长着小牙,即使它们会发怒会咬人一口那也是稍带痒痒的微痛罢厂。稍带痒痒的微痛只能带给人想心疼想宠爱的欲念。她不是小猫小狗了,她是大的动物,皮毛、利爪轰轰烈烈一应俱全,这样大的动物是不会轻易受你左右的,很多时候它可能还要与你一争高低。
他畏惧。
他躲着她,不接她的电话也不给她回信。尹小跳为此日渐消瘦,她不敢看那时候自己的照片,那时候她全身上下除了两只空洞的大眼睛,几乎什么都不剩了。她失眠、厌食,头发枯黄难看得要命。她勉强上班,支应着出版社她分内的事,但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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