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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爷,您一定不是个平常人,我看得出来,您一定经历过很多事。”
“嗯!”老人点点头,对百合的看法表示肯定。“我是经历过很多事。年轻的时候,我搞学生运动,坐了牢,原本是被判无期徒刑的,后来蒋介石百岁冥诞,缓刑成了十五年。在牢里,原本没打算再出来的,却突然又有了希望……”
“后来呢?”
老人看百合一眼,接着脸一沉。“我入狱前,也娶了妻,有个小孩——原本以为出不来了,不想碍着他们的前途,也不想拖累他们;那时候,政治犯的罪很重,牵连也很广,所以——唉!”说到伤心处,老人嘴角下垂,手却揉着也下着雨的眼睛。
“所以怎么样?他们现在人呢?”
“是我先不理他们的,后来,碧晴大概是改嫁了,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您太太叫碧晴,姓什么?”
“姓吴。”
“吴碧晴?那孩子呢?叫什么名字?我替您登报寻人。”
“登报?哦,不!不!我不想再打扰他们的生活了。我想,我在他们心里,早是个死了的人。”
“可是您毕竟还活着啊!何况,您入狱也不是为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他们知道您还活着,一定很高兴。”
“不要啦!”老人挥手拒绝百合的好意,横身躺回长椅上。“我现在过得很自在,没儿、没女、没家累,什么烦恼都没有,自在得很呢!”老人闭上眼,不再理会百合;百合自觉没趣,只能对着斜雨、斜风发愁。
示君究竟怎样了?
百合无名的又想起示君。他总是那么叫人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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