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乘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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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有余。”王真挥动着那柄粗劣的刀，刀的末端切割着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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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很差，结构一塌糊涂，这根本就不是给正常人用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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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游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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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有余的武器，游有余的手，游有余的残骸，游有余的意志都在这里。那么，它有什么道理不是那个木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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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应当是，它必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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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有的身份，其权威都来自于承认和认知——列车的承认在这一刻强过一百万份合法合规合理的书面证件。而王真随手朝着车厢侧边一划，那随着刀锋的轨迹而浮现出的划痕也重要过超出一百个大人物的联席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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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承认了它，因为它切实地损坏了列车之上的器具。那坏掉的监控直到现在也没有复原，而这也成为了一个决定性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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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真向前，稍稍调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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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那在复原规则下急剧修复的车厢呈现出钢铁的框架。然而此刻，王真却已然知晓这隐藏于表象之下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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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早已不是钢铁，它只是长得很像钢铁的某种东西，它应当是某种木料，抑或者某种具备木料性质的复合工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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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序的工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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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的秩序和工业的秩序相互绞合，大地和森林和铁路列车纠缠一体。而现在山林的秩序已经逐渐占据了上风并且占据主导权，而这或许也意味着文明的规则即将被野蛮所摒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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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何为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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