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未愈的面色比宣纸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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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豁然起身,甲胄哗啦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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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唐星河喉头滚了滚,这声呼唤比边关的朔风还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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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楚阳却不跟着喊“表妹”了,突然单膝砸地,玄铁护膝撞出沉闷声响,“楚阳给公主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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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声音像是被砂石磨过,每个字都渗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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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夏在楠木圈椅里缓缓坐下,腕间翡翠镯子碰着案几,叮当一声,“出征一趟回来,便不唤‘表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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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轻得像雪落松枝,比往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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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楚阳猛地低头,一滴泪砸在青砖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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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膝跪着向前挪了半步,铠甲下摆刮出刺耳的声响,“楚阳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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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突然哽住,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楚阳害了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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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星河也踉跄扑跪过来,满是茧子的手死死攥着佩剑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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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曾经不知愁滋味的少年,此刻哭得像个弄丢糖人的孩子,“表妹夫是为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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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两个人的头已重重磕在地上。正厅里只余铠甲颤抖的金属声,和窗外不知疲倦的鹊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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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时安夏才轻轻抬了抬手,指尖透出瓷白的冷光。“起来罢。你们表妹夫若在,定要笑话你们哭得这般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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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哭得更厉害。压抑了一路,最爱说话最爱打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