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去眼泪,把浸着冰水的手帕叠好,覆在他的额头上,声音愈发柔:“可是孤不想去。你发着高热,孤去哪里都不安心。”
谢轻裘默默半晌,极小声地“嗯”了一声。像是得了什么叫他安心的保证,他平静下来,不多时就沉沉睡去,攥着付良沉衣角的手不自觉失掉力气,却仍保持着那个动作。付良沉凝望他的睡颜,不知过了多久,极轻极缓地把衣角从他手中抽离,然后极小心、极小心地把自己的手指放进去。
谢轻裘的手,虚虚拢着他的手指,好像睡梦中也不愿放开。分明是这样稀薄的、似假而真、近乎自欺欺人的依恋,却叫他露出无比温柔、无比满足的微笑。
他曾去归元寺为谢轻裘求过一个平安符。巍巍高山,石壁嶙峋,盘山的石阶极为陡峭,遍布坑洼的水窝,脚踩上去,摇晃不止,稍有不慎就会坠落悬崖。他天色未明就出发,一直到黄昏才堪堪登顶。
高僧意味深长地道:“施主可知,世间事,本就是阴差阳错的多,得偿所愿的少。譬如一人对另一人的好,十分的好,落进那人眼里,往往只剩三分,记住的,或许连一分都不到。”
付良沉想到了那根糖葫芦,轻轻一笑,和声道:“对弟子来说,那一分已经够了。足够了。”
高僧道:“既然足够了,施主还要求什么?”
求什么?
佛堂半明半暗,黄昏的金光洒落在斑驳的佛像,他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地三拜:
求他平安。
不求我爱之人以同心爱我。只求他无灾无厄、平安到老、被我爱着,这样过一生。
仅此而已。
【小五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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