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上一笔。”李寡妇啐道:“你听说了没,姓顾的不知道又犯了什麽罪,早上被官府的人带走,县令大人花了一个时辰就把案子给结了,赏他二十大板,哎……也不知道腿废了没,哎,听说还要游街,也不知道是真不是,老娘我心软,就不凑这热闹,反正呀,我跟他以後老死不相往来,哼。”
“瞧你这没心眼的,那时巴著人家不放,现在像赶苍蝇一样把人赶走,去去,别碍著我做生意……嘿嘿,公子,我们店的烤鸭是出了名的味道好,您看……哎,公子您去哪,不要鸭了麽?”还拿著烤鸭的老板一脸茫然地看著忽然沈下脸,一句话不说的白衣公子离去的背影,噌地把刀一甩,怒道:“都是你这个婆娘,把客人给我赶跑了,後我和你……也老死不相往来!”
“让开,让开!”衙役推开潮水般涌来的百姓,辟出一条道,让中间一匹高头大马通过。马背上坐著个人,从衣著看应是衙役的头,他时不时夹紧马腹,催促马加快脚程。顾天成双手被粗绳绑住,跟在马後小跑,面容极为憔悴。
“快走!”一旁的衙役看不惯他慢吞吞的动作,狠推他一把。过度使用的下体早经不起拖拽似的小跑,几缕血丝渗出来,疼痛难忍,这一推下去,顾天成随即一个趔趄摔到雪里。马蹄扬起雪沫,溅得他满脸冰凉,呛得大咳不止。
“没用的废物!”马上的人回头看一眼趴在雪里喘气的顾天成,嫌恶又添一层,“继续走,不许停!”这样冷的天,放著热酒暖屋不呆,陪他出来游街,真晦气!那人狠啐一口,朝马屁股上抽上一鞭,马嘶鸣著加快往前跑。
脸撞上尖锐石头,皮肤割得鲜血直流,顾天成像条尸体般被拖拽著,所到之处留下一道深深的雪痕。有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看不过眼,出声喝止,衙役横刀一搁,睨视道:“你们也想一同受罪?”几人互看一眼,噤声不语。
手腕勒得痛极,似要和身体分开,顾天成额汗淋漓,然而脑海里想的仍是公堂对峙的情形。明知百口莫辩,却不甘屈服,惊堂木一下,仗刑二十,浑噩中他被拉著手指摁下印记,承认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