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在西域驱逐胡虏,中国衰弱时,往往失去西域,胡人得西域便望陇右,得陇右又侵扰关中,无休无止。”
“西域之地不能自保,而河中地方宽阔,水草丰美,只要占据河中之地,便能屯垦,养兵,百年经营下来,生息繁衍数百万,与中原无异,唐时武功极盛,有安西、安北两大都护府,将西域囊括其中,然而,可惜奸臣乱国,河中没有经营太久,安史之乱后,安西精兵调入中原,西域随即落入胡人之手,关中也几无宁日,河中就跟不用提了。”
“大宋定都边梁,行在鄂州,都自诩为天下之中,然而,所谓中原故土,实则偏于陆海之东,不仅仅是大宋,辽国和大宋的地势,看似广大,其实和陆海其他的部分是割裂开来的。再向东则是无边沧海,向南是瘴疠丛生之地,向北是万里大漠,向西则是茫茫戈壁碱滩。而我等脚下,陆海纵横万里,如果算上深入西南海的巨大半岛的话,河中就是陆海之中的一块难得的枢纽。这块地方对夏国的意义,河南之于大宋,是真正的四战之地。而从长安到河中,要经过漫长的荒漠、戈壁,关中的军士、粮饷要支援河中,是极为不易的。正因为如此,百年来,虽然护国府竭力支持,河中在群狼环伺之下,要维持局面已是如履薄冰,开疆拓土更要趁天时地利人和,机会往往是一瞬而过。”
“大人说的都是,”许孝蕴耐着性子听他说了这些,心中忧急更甚,打断赵行德的话,“中原板荡,大人还说河中作甚,若是天下底定,无论宋国夏国,只要朝中是明主名臣,国库充裕,兵精粮足之时,遣一大将便可再复河中了。”
“河中数百万生民,在孝蕴心中,与中原数百万生民,孰重孰轻?”
“赵大人,”许孝蕴神色阴晴不定,强争道,“中原乃腹心,河中不过是手足。”
“百姓都是我华夏子嗣,”赵行德不待许孝蕴回答,摇头道,“唐时失却安西,连天山南北诸州也不能保有,百姓为异族奴隶者,数不胜数,这仅仅是两百年前之时。”他迟疑了片刻,沉声道,“河中向来是化外之地,中原到此有万里之遥,通商尚且困难重重,遑论其他?唯有五代十国之末,开国帝勃兴,集藩镇悍卒立国,西进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