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御池下,景子轲无力地趴在池边,身上尽是情事之后洗不掉的吻痕掐印。
季明羡在其后抚摸着他腰腹部明显的淤青紫迹,说不心疼肯定是假的。
景子轲埋头思虑了良久,才终于试探道,“我想搬回景家了。”
季明羡的指尖突兀一顿,不小心就掐入了景子轲背上的淤青,不一会儿,便轻易划出了一道白痕。
“是我这里不好吗?”季明羡将下巴抵在景子轲的肩膀上,光裸的上半身几乎贴紧景子轲伤痕累累的脊背,“住宫外来来往往多不方便。”
“但也总不能一直住你这儿吧,毕竟君臣有别。”
“为什么不能?”
季明羡道,“朕是皇帝,谁敢反抗,杀了便是!”
这般温柔的语气,恐怕任谁也无法相信,那话里随随便便的几字,就是一片人头落地的腥风血雨。
景子轲虽然并不喜欢妇人之仁,但也说不上对季明羡这样对人命无所顾虑称得上有多欣赏。
他仔细地端详着眼下经过时间的冲刷,愈发陌生的脸庞,企图从中寻觅出几丝曾经熟悉的影子。
可惜兜兜转转,早已埋没在了北漠荒凉的一个个深夜里,再也拼复不了完整。
景子轲突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的悔意。
他不该为了自己的抱负,就将季明羡给拖下水的。
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
都是他自找的。
“我明天就会搬回景家,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回去。”
景子轲的这一言一出,仿佛没有商量的余地,让身后的季明羡眼底越发情绪汹涌。
接着,就在景子轲想挣脱束缚,用手撑着池边,企图爬出这令人流连忘返的温水时,季明羡却在下一秒爆发,竟直接拽住了景子轲的腰往下拖。
身体重重地砸进水里,鼻腔在呛水的刺激下变得极为的敏感和难受,身体潜意识的扑腾激起一阵阵水花。
明明是温度适宜的热水,此刻却冷到景子轲连骨头都在打颤。
“为什么…”季明羡又拖起景子轲压至池边,开始疯狂地噬咬和索吻。
“为什么你被单肜那般对待,都能忍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而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要想离开我!”
景子轲倏尔一怔。
等他反应过来后,才发觉自己早已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季明羡的脸上,彻底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他的确是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