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画瓢,跟小孩子学简笔画似的,画着玩罢了。他第一张画的就是五雷符,符箓画的歪歪扭扭的,清和歪着头很不满意,随手扔在了竹编的篓子里。突然一声惊雷,那个胖乎乎的竹篓子瞬间四分五裂,如爆竹般炸开一声响。把屋内屋外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老道长披头散发疯癫大笑着喊“哈哈哈天才!”的样子,清和到现在还记得。他也觉得老道是个天才,居然能总结出这种神书,随便画画都有用。
不过超度这种事,事关鬼命,还是要谨慎一点。他走到院子里,黄昏的光线凄迷,天色黯淡,雪花飘飘摇摇,不知何时会停。
清和点燃道观门口的三盏天灯,一条条红色的长缨从黄色的幔上垂下来。米色的纸上画着飞鹤祥云等图案,笔触简洁圆润,云彩像是棉花糖,白鹤好像吃多了,与时下流行的画风完全不符。女鬼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清和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小道画的,让居士见笑了。”
“道长的画艺不同流俗,大巧若拙,可自成一派。”女鬼抿唇一笑,显出几分生前的灵动来。
真会夸。
清和缓步迈入破损的大殿,挺拔的柱子上还残留着两分焦黑,神像可怜的残骸早就被他清扫了,一眼看过去,碎瓦断棂,处处都显得古旧狼狈,活像一场大战之后的战损场景。清和颇有一种见不得人的尴尬,也不好对诧异的女鬼解释这是他便宜师父自己炼丹炸的。
“敢问居士生辰八字与生平?”清和拿起供桌上的麈尾,轻轻扫去拂尘,点燃一小盏平安祈福灯。靛青色的小碗不过掌心大小,白色的灯油上探出一根灯芯,一朵橘黄色的火焰颤巍巍地摇曳着,仿佛深秋枝头停憩的最后一只蝴蝶。
白衣女鬼恭恭敬敬地拜在供桌前的蒲团上,低眉敛目,娓娓道来。她的故事乏善可陈,十五岁的望门寡,致使“克夫”的谣言满天飞,她被婆家厌弃苛待,又被公公逼奸,走投无路之下就去投了河。死时也不过十六岁。
清和沉默了一下:“所以那天我超度水鬼,你就在旁边?”
“是的。小女子死于水中,也是水鬼。”女鬼低声道。
清和叹了口气:“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妾身没有名字……”女鬼小声说,“未成亲前,妾在家中排行第十一,旁人唤我柳十一娘。我的墓上刻的是赵柳氏。”
“你喜欢哪个名字?”清和提起蘸着朱砂的笔,问道。
“我……”女鬼犹豫了一下,“我听说嫁鸡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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