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香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偎到贾琏身旁,提起一把银洋小壶给贾琏斟了八分满的酒,十指如纤纤嫩笋,擎起酒杯,递到贾琏嘴边。
贾琏顿了一顿,低头喝了,耳边听得贾珍笑道:“二弟,今晚你就别走了罢,留在这儿,让她陪你一宿如何?生米成了熟饭,你家里那个还有甚话说?”
贾琏一听,酒差点呛嗓子里,弄得脸色涨红。低下头去咳了几声,正待说话,忽听得屋外脚步声传来,兼有环佩碰撞衣料摩擦之声,接着漆竹帘被一只带着一支翡翠镯子的素手一掀,现出来人,竟是凤姐儿。
凤姐儿披着暗红缎子披风,一身是连枝牡丹刺绣领烟霞红秋菊提花对襟褙子,下穿淡紫湘绣马面裙,梳着扇面髻,插了一对点翠累丝凤簪,戴了赤金镶宝耳坠,越发显得富贵逼人。只见她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粉面含嗔,一双凤眼在三个人身上打了个转,深深地盯了荷香一眼,然后死死瞪着贾琏,似乎再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凤姐儿身后的尤氏也喘着气进来,看着这样的场景,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低声好言相劝凤姐儿跟她去堂厅说话。
贾琏见情况不好,放下酒杯,推开荷香,看着凤姐儿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家里有什么事要找我?”
凤姐儿冷笑一声,嫌恶地看了一眼正自不安的荷香抬抬下巴道:“你要和她睡在这里?”
贾琏听她说得无礼,沉下脸道:“家里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罢,这般闯进来做什么?珍大哥和嫂子让着你,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快回去,别让人笑话!”
凤姐儿挣开尤氏的拉扯,对着贾琏冷声道:“笑话!谁是笑话?就算是笑话,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不去搂着这个下作戏子吃酒作乐,你管我做什么!”
贾琏见她要撒泼,觉得又是生气又失了面子,方才喝的几杯酒已然起了酒意,狠狠一拍炕沿,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