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逸史则又演绎《西游》,采选《西游》之女妖女仙,别成一传,将前书之邪魔斗争尽皆推倒,重立一世外散花之洲,精灵往来,妖仙游戏,超然红尘,不亦快慰乎?
况亦非徒事遨游,潇湘之本心,亦有爱于人世者,观其牵星布斗,以星斗之力运役傀儡以代人工,又往碧波潭求取雨水,以舒山田之炎旱,可知人间之苦痛,有感怀于心者也。
至于海外异树,或结果实如糖糕,或囊中储满米粒,或树干之中存有美酒乳浆,或飞叶入瓮,点缀素汤而成美味,俨然奇云出岫,千变万化,令人目不暇给,虽云作者点笔成幻,然历历在目,恍然为真,世界之大,宁知世上不真有其树耶?潇湘此书,通篇直抵半部《山海经》矣。
书中所记,虽为世外仙姝,朝西山而暮东海,云车雾幕,风动环佩,归来清溪之侧,香丛之中,纫芳瓣而制荷包,雕白石而成香炉,闲则飞泉瀑布,流水鸣琴,抑或长夏昼永,蕉荫弈棋,然其中实蕴忠君爱人之情,于人间多有关切者,勿以寻常游仙香艳笔墨视之。
信夫潇湘仙稿能传不朽,是为序。
永嘉十四年,岁在辛酉,腊月之望。西湖散人撰。
瓜尔佳氏看了这序言,登时勾起了兴趣,便翻到正文,一列列看了下去,越看越是有趣,婶母顾太清是下午离开的,这一天余下的时间,她把什么都忘了,连晚饭都是将汤泡了饭匆匆吃过,便回到书桌前,继续读这本书。
到了二更时分,丈夫载铨回来,见她坐在灯前埋头读书,便一边脱了外衣,一边笑着问道:“什么书这么入神?”
瓜尔佳氏头也不抬地说:“好书,等我读完了和你说。”
载铨笑道:“好啊!我先睡了,你也早些休息,不要熬得太晚了,凭她是什么好书,明儿再读也是一样。”
这一回瓜尔佳氏压根儿没回应。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瓜尔佳氏终于将这部小说看完,放下书本长吁了一口气,立在窗前回味良久,然后提笔在那扉页上便写了一首诗:湛然精神容光璨,曾经海枯顽石烂。花玉香暖洞房深,时人休作等闲看。
这一天下午,载铨从外面回来,瓜尔佳氏正在午睡,他便也没有惊动,眼睛一瞟,正瞄到案头那一本装帧精美的书籍,便是昨天妻子痴迷阅读的那一本,载铨有些好奇,便拿起来随意一翻,哪知看过几页之后,载铨的视线便黏在了那书页之上,再也移不开了,一个时辰之后,瓜尔佳氏醒了过来,看到他兀坐在那里,正在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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