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刮剃干净,而胤眹技艺娴熟,剃落长发如蒲公英伞冠毛飞散一般,仿佛注定留不住似的。无论技术好坏,左右都是糟蹋,偏偏这般唯美,教人如何不伤怀。
燕挽愈看,愈觉胤眹双目蒙上潮湿的水雾,缠在纤弱脖颈上的凌乱青丝令他多了一分妖冶。
龙眉凤目常给人秀气的印象,但与胤眹面部硬朗的线条结合,只会给人俊朗之感。胤眹举手投足间刻印僧人身份带来的庄重感,故他极少表现出“妖冶”一类轻佻的气质。猝不及防的一击令燕挽恍惚。
胤眹握住燕挽右手,勾起粘在他胸上的长发。失掉长发的同时,胤眹亦从一室水汽中现出,燕挽眼中的他身上不再蒙着朦胧的薄纱。
胤眹到底是个和尚,无论发质好坏,这头发都“注定留不住”。燕挽想,这点胤眹看得比他通透,胤眹从不需要所谓的“伤春之情”。
胤眹剃完左边的头发,伸手摸摸脑袋,头发最长处不过两寸。他别过身子露出光溜溜的脊背,侧头枕上燕挽肩膀,一片嫩滑润湿的头皮蹭着燕挽肩窝。
“法师……”燕挽双腿摇晃,背后失重,浴盆翘起,凉水涌出,胤眹差点被扣在盆里。
燕挽管不得那么许多,蜷起双腿来个后滚翻,把胤眹的“差点”变“彻底”。若被胤眹抢占先机,不肯牺牲自我放他先出来,他还都陪胤眹玩会儿“跷跷盆”。
胤眹掀起浴盆,隐忍地擦干身体,似为抗议,只穿上亵裤走出浴室。他洗净剃刀,对镜剃下发茬,“沙沙”声响连续不断,似虫鸣般点缀了夏夜。
燕挽穿好衣服,拿一方手帕掸落胤眹赤裸上身的碎发,见胤眹复将剃刀给他,问道:“不是轮到燕某了么?”
“再刮几次。”胤眹道。
“……法师不必如此安慰燕某。”燕挽心情复杂,接过剃刀,将胤眹的脑袋剃成天上的月亮。胤眹的头皮似乎泛起淡淡的粉红色。
换燕挽坐到椅上,胤眹拾起他一缕头发亲吻,问:“多长够用?”
“都剃了吧。”燕挽道。
“我怎么舍得。”胤眹将那缕头发含入口中,一手揽过垂在燕挽胸前的鬓发。
“光头多方便。”燕挽道。很久以前他想,若将头发剃光,就看不出本来颜色了。黠戛斯人以黑发为不祥,他倒觉得胤眹一头青丝极美。不过就像胡子一样,天天都要记得剃头是个问题。
燕挽向胤眹大概比个长度,发梢被胤眹轻快地用剃刀削断,身后一下子轻了不少。
胤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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