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的男人重新戴上眼镜,不紧不慢地整理衣冠,从丧心病狂的禽兽恢复成道貌岸然的君子,心里竟出奇地平静。
他喘着气,一句话也不想说,等稍微平复了一些便起身走向浴缸,脱掉衣服,然后打开花洒。
体内被异物撑开的感觉依旧清晰,大量浓稠的液体从他暂时合不拢的穴口淋漓溢出,顺着腿根缓缓淌下。他实在是厌恶透了这种感觉,他不是女人,不可能怀孕,刑渊慎对他的内射除了给他增加更多的麻烦外根本毫无意义。
等他好不容易把自己捯饬好、从卫生间出来,刑渊慎已经坐回到窗前的那张单人沙发上等他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刑骁往床沿上一坐,老旧的席梦思立刻发出一声怪响。他不信刑渊慎特意找来这里就是为了跟他打一炮。
刑渊慎两手交错着摆在腿上,淡淡道:“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今天就跟我离开这个地方。”
刑骁好笑地看了刑渊慎一眼,心说凭什么啊。他懒得搭理刑渊慎的莫名其妙,自顾自穿好衣服,准备出去退房。
身后的刑渊慎依然静坐着,并不在意自己被刑骁无事的这件事,他不慌不忙地开口:“黎修良想要你的命。”
黎修良是黎卉父亲,刑渊慎的岳父。
刑骁的一只手已经搭在门把上,听到刑渊慎这句话后,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转回身,面对刑渊慎站着,昏暗的室内没有足够的光线照亮他的面孔,但刑渊慎却好像从刑骁脸上捕捉到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不知怎的,刑渊慎心里有种微妙的触动。
没来得及深入思考,只听刑骁说道:“那你认为,为什么我还能活着站在这儿?”
刑渊慎没说话,刑骁继续道:“因为昨天他已经下过一次手了。”
刑渊慎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该从何处说起。他知道刑骁口中“下过一次手”指的是什么,是昨天晚上在绿海宫苑外的那场意外车祸。
黎修良的手下做得非常干净,和普通的交通事故没有任何差别,刑骁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除非是——
刑渊慎想到那个可能,一股怒意瞬时从心底烧了起来,将那点事后的温存顷刻燃尽。他几步走到刑骁身前,一把将人抵进角落,镜片后狭长锋利的眸子几乎能迸射出有形的火焰:“是你透露给黎卉的?是你自己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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