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小时前他的指腹与那人的肌肤有过那一瞬间的接触,那种感觉令他陌生又兴奋,他明明已经忘了,却又控制不住地想回忆起来。
最后,单钊的手落在了刑骁身上的空调被上,并拉着往上提了提,正要起身去卫生间,身下的人却在这时不甚清晰地呓语了一声。
那真的是十分模糊的一句,但单钊在部队的时候曾经接受过听读的强化训练,于是他听清楚了,听清楚后他僵在了那里,整张脸都白了。
戴套了没啊。
刑骁说。
***
雨一直下到了第三天下午,但刑骁第二天就回去了,老爷子觉得住不惯,硬是跟着刑骁一起回了。
老一辈的人住惯了一个地方,轻易不肯挪窝,在不熟悉的地方睡一觉,比干一天活还累,刑骁十分理解。
刑骁最近在游戏里认识了两个横港本地的同行,操作都是拿得出手的那种,熟了之后,三人常约着时间组队上分。最近一次聊天,其中一个提出要不干脆一起开个工作室。
这个提议没有立刻得到刑骁和另外一人的附和,但并不妨碍三个年轻人约着出来吃顿饭。地点定在了三环南阳路上的一家川菜馆,时间是周五晚上。
刑骁对开工作室这事并不十分感冒,但他不排斥多结交几个朋友。别看他平时总独来独往,其实骨子里是个爱热闹的人,喜欢呼朋唤友,也喜欢扎堆起哄,就像他小的时候,在筒子楼里玩得飞起,活像个山大王。
只是后来他离了这座贫瘠的山,住进了冰冷的大房子。而后房子成了刑牢,他成了别人的玩物。
周五傍晚,刑骁准备出门,考虑到对方极有可能是和他差不多阶层的人,便就没在打扮上多花心思。
到那家川菜馆店门口的时候,刑骁刚走上台阶,迎面正对他的那扇玻璃店门就被用力推开,接着,一个埋头接电话的高大男人快步走了出来,刑骁反应很快,立马侧身,但还是小觑了对方的体格,那人擦身走过时仍然把他给撞了一下。
刑骁“啧”了一声,却习惯性地说了句“抱歉”。
玻璃门阖得很慢,刑骁抬臂挡了挡,却在迈步进去时在另一扇玻璃门上看到有人在身后看了他一眼。
是之前撞到自己的那个人。
刑骁记性本就不差,加上对方的身材体型又着实打眼,于是很轻易地就回想起了这个人——大半个月前在医院和单钊打过招呼的“战友”,赵书杰。
玻璃门上的身